刘昚虚《阙题》注释、赏析

  道由白云尽,春与青溪长。

  时有落花至,远随流水香。

  闲门向山路,深柳读书堂。

  幽映每白日,清辉照衣裳。

  【注释】

  阙题:即缺题。阙,通“缺”。因原题在流传过程中遗失,后人在编诗时以“阙题”为名。

  由:因为。

  春:春意,即诗中所说的花柳。

  闲门:指门前清净,环境清幽,俗客不至的门。

  深柳:即茂密的柳树。

  幽映:指“深柳”在阳光映照下的浓郁。

  每:每当。

  【赏析】

  这是一首描绘在去一座深山别墅时沿途幽美环境的即景抒情诗。它不是写诗人自己山居的闲适,而是写友人山中隐居的幽趣。

  “道由白云尽,春与青溪长”。首句一开头就写进入深山的情景,通向别墅的路是从白云尽处开始的,可见这里地势相当高峻。这样开头,省掉了前面爬山的一大段文字,使全诗显得紧凑。同时,它暗示诗人已经走在通向别墅的路上,离别墅并不太远了。第二句,伴随着山路有一道曲折的溪水,正当春暖花开,山路悠长,溪水也悠长,而一路的春色又与溪水同样悠长。为什么春色也会“悠长”呢?因为沿着青溪一路走,一路上都看到密草繁花,无尽的春色源源而来。青溪行不尽,春色也就看不尽,似乎春色也是悠长的。

  “时有落花至,远随流水香”。三,四两句紧接上文,细写青溪和春色,流露出诗人的喜悦之情。其中“随”字赋予落花以人的动作,又暗示诗人也正在行动之中,从中可以体味出诗人遥想青溪上游花在春光中静静绽放的景象。此时,水面上漂浮着花瓣,流水也散发出香气。芬芳的落花随着流水远远而来,又随着流水远远而去,诗人完全被青溪春色吸引住了。他悠然自适,丝毫没有“流水落花春去也”的感伤情调。他沿着青溪远远地走了一段路,还是不时地看到落花飘洒在青溪中,于是不期而然地感觉到流水也是香的了。

  “闲门向山路,深柳读书堂”。五。六句写一路行走,一路观赏,别墅终于出现在眼前。抬头一看,这里没有多少人来打扰,所以门也成了“闲门”。主人分明爱好观山,所以门又向山路而设。走进去一看,院子里种了许多柳树,长条飘拂,主人的读书堂就深藏在柳影之中。原来这位主人是在山中专心致志研究学问。

  “幽映每白日,清辉照衣裳”。结尾两句,诗人仍然只就别墅的光景来描写。这里的“每”可作“虽然”讲,因为山深林密,所以虽然在白天里,也有一片清幽的光亮散落在衣裳上面。那安谧的环境,舒适的气候,真是安心读书的最好地方了。而诗到这里便戛然而止,给读者留下了思考的余地,似乎当即就可以在这儿吟咏一番,增加了诗的韵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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