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塞山前白鹭飞,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【注释】
渔歌子:词牌名。此调原为唐教坊名曲。分单调,双调二体。单调二十七字,平韵,以张氏此调最为著名。双调,五十字,仄韵。《渔歌子》又名《渔父》或《渔父乐》,大概是民间的渔歌。据《词林纪事》转引的记载说,张志和曾谒见湖州刺史颜真卿,因为船破旧了,请颜真卿帮助更换,并作《渔歌子》。词牌《渔歌子》即始于张志和写的《渔歌子》而得名。子,即“曲子”的简称。
西塞山:在今浙江省吴兴县境内。
白鹭:一种白色的水鸟。
桃花流水:桃花盛开的季节正是春水盛涨的时候,俗称桃花汛或桃花水。
鳜鱼:淡水鱼,江南又称桂鱼,肉质鲜美。
箬笠:竹叶或竹篾做的斗笠。
蓑衣:用草或棕编制成的雨衣。
不须:不一定要。
【赏析】
这是一首融情于景的抒情诗。作者张志和于唐代宗大历八年(773年)春季,乘船去拜会任湖州刺史的颜真卿,航行到今浙江省吴兴县境内的西苕溪上,时值晚春汛期,两岸桃花盛开,潮涌的水势,带动肥美的鳜鱼翻跳水面,诗人置身于生机勃勃的春色,山水交际优美的风景中,即兴作词五首,这首词是其中之一。这首词于宪宗时一度散失,长庆三年(823年),文学家李德裕访得之,著录于其《玄真子渔歌记》文中,始流传至今。
“西塞山前白鹭飞,桃花流水鳜鱼肥”勾勒出一幅江南风景画卷。“西塞山前”点明地点,以飞翔的“白鹭”铺垫了向往自由情感基调,也衬托渔夫的悠闲自得。“桃花”与“流水”相映,显现了暮春西塞山前的湖光山色,渲染了渔夫的生活环境。“青箬笠,绿蓑衣”,描写出了实景中悠然自在的渔夫垂钓形象,衬托出了安宁的气象,又和首句的“白鹭”互为呼应。“斜风细雨不须归”,春天的和风吹斜了雨丝,更使这“画境”增添了朦胧之美,受到迷人景色和人物淡泊情绪的感染,诗人融入其中,让所有人都流连而不愿离去。
诗作也体现了作者作为山水画家的特点,据说张志和曾将《渔歌子》画成图画。苍岩,白鹭,盛艳的桃林,翻动的流水,黄褐色的鳜鱼,青色的斗笠,绿色的蓑衣,色彩分明,诵读回味仿佛是在看一幅水乡春汛图。